大通精庄（１）
封千崖说着话，当真便是掏出了几张精票递了过来。这自然是他看到方向前在拍卖场内挥金如土，生怕这厮进了黑域后精票不够用，这才有此一举的。
方向前连连摇手道：“封兄且住！我还有话说。”
封千崖停止了动作，道：“方兄弟请讲。”
方向前道：“精票么，小弟还能对付。可是，那黑域么，却是万万去不得的。”
封千崖又是一愕，问道：“这是为何？”
方向前道：“要进黑域，出点元精本无不妥，可是，大通精庄既然将黑域当作一个产业来做，各方面的制度，应该都是比较到位的。”
封千崖不解地点了点头。
方向前道：“一般来讲，无论是谁，这整整十万年的元精交了去，那是必定要办理相关手续的。即便是我用了假名、甚至乔装易容，也总是有人会见过我的。”
“如此一来，问题可就显而易见了。如果我是玛家之人，想要找到所谓的凶手，在一番追寻无果之后，我会如何着想呢？”
封千崖一时跟不上这厮的思路，只好是继续这么无声地看着他。
方向前道：“我会想，要么，凶手已然远遁，我自然会另寻他法慢慢找寻；要么，凶手就必定是在附近找了个自己认为十分稳妥的地界潜藏了起来，只等避过了风头再行出现。而这附近，最富盛名的藏身之所，恐怕就非黑域莫属了。”
“有了这样的判断，下一步，我必然会前往大通精庄一趟。我相信，只要付出一笔数额不菲的元精，那些个负责办理相关手续的小修们，是会很乐意将近期入住黑域之人的情况向我透露一二的。”
“如此一来，我虽不敢断定这些最近入住之人就是凶手，却一定会将怀疑的焦点死死地锁定在这些人身上的。”
“既然一入黑域，便不能随便再出来。很好，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我大可回过头来再前往远处打探一方，只须赶在开放日到来前赶回即可。”
“之后，无外乎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打探一周后，毫无头绪，不得不将视线再次锁定在那几位在错误的时间进入到黑域之人的身上；其二，等到黑域开放日到来时，竟有重点怀疑对象恰好走出黑域，嘿嘿嘿，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一一擒来、细细烤问。”
“反正，这些出入黑域之人大多非奸即恶，便是当真冤枉了他，也就当做是为民除害吧。”
方向前看着封千崖，道：“封兄，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理。正因如此，我才说，那黑域可是万万也去不得的，那种地方，还就是好进难出之地，看似生地，实则就是死地、绝地。”
封千崖听得背上冷汗直冒，细细一想，还的确就是这么一个理，当即倒抽着凉气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方向前笑道：“封兄不必替小弟担心，其实，听刚才封兄一番讲述，小弟已然有了新的筹划。”
……
云霄城很大，来往的商贾络绎不绝。
方向前夹杂在人流中，很轻易地便是找到了一处大通精庄的分号。
看着这位匆匆而来、风尘仆仆的年轻客人，一位财务专员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光临小号不知有何可以帮到你的吗？”这厮脸上挂着职业笑容问道。
方向前朝着四周看了看，眼见掌柜的正在柜内打着算盘在记帐，心知人家根本还没将自己当成盘菜。当即笑道：“你们这里都能办些啥业务啊？”
财务专员继续笑道：“放贷、质押、元精回储、提现，精票承兑汇算、精票大、小额互换，等等等等吧，均可为您承办。”
方向前笑咪咪道：“当真可以将大额精票换成小面额的么？”
那人闻言，颇感失望，道：“没问题的，不知您想换多少面额的精票？需要多小面额的呢？”
稍稍顿了顿，那人连忙补充道：“在我们这里，最小面额的精票，也只有一年的。再小的，就只能是用明竹装的元精了。”显然，这厮已经开始担心起眼前这位若是囊中并不十分充裕，却又想将精票换得太小，不免颇有些麻烦、令得自己出力不讨好了，关键是，自己这业务可就老也上不去了。
果然，担心似乎很快变成了现实，却听得方向前轻轻叹气，道：“一年面额呐，虽然面额还是大了点儿，不怎么好用，不过，凑合着也就它了。这样吧，麻烦你将我这张精票换一换可好？”
说着话，方向前取出一张精票递了过去。
“没问题啊，您嘞。”那人随手接过精票，难掩心中的失望之情，却仍是十分敬业地高声唱道：“收这位小哥精票一张，换面额一年的精票、金额总数是……”
突然间，那人声音一顿，竟然是结巴了起来，“金、金额是、是、是……”
那位一直在埋头打着算盘的掌柜，终于是抬起了头，看向了这厮，随即目光停在了方向前身上。
“这位客官，您、您，等会儿。”这位财务专员终于是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能力，高举着精票，一溜烟地来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收回目光，轻轻接过精票一看，随即站了起来，道：“请，有请，请客人后堂说话。”
……
方向前惬意地品着茶，那位掌柜坐在一旁，笑道：“这位小、小、公子，不知您这精票当真全都要换成一年面额的么？”
方向前点点头，风轻云淡道：“不错，有问题吗？”
掌柜勉强一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只是，这一时之间，恐怕鄙庄很难凑出这么些一年面值的精票，不知公子可否多等几日？”
“这样啊……”这厮拿捏出一幅沉思状，随即释然道：“当然没问题，还需要等几日呢？”。
“这个么……”掌柜想了想，道：“三日，您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一准给您凑齐了这三百万年元精的精票，您看可好？”
方向前心中暗赞，果然是大通精庄哪，如此刁难的一个问题，竟然都能如此迅速地解决，不服那是不行的。
方向前早就知道市面上流行的小面值精票以十年为多，一年的有，却是很少见。今日如此做，原本就是想以此难为难为精庄，最好是能逼得其幕后高层露面才好。没曾想，如此高难度的要求，却是竟然被一家小小的分理处就给搞定了。
这这这，这也太超出哥的设想、太强悍了些吧！
然则，如此便想让有备而来的方向前就此止步，是不是也忒小瞧方童鞋这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无理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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